孩子走了,伊万不敢拉开窗帘目送他。祂那么爱孩子,想到孩子小小的脚印一步一步远去,祂就感到是祂的心在滴血,血液一滴一滴地流出心室,被窗外的冰天雪地冻结。
祂能不能,能不能求求沙皇让祂见见孩子,哪怕是沙皇来房间时能带他来一趟呢?不,不,祂这么说沙皇会杀掉祂的宝贝的!
沙皇越来越喜怒无常,他不允许有任何东西出现在伊万心里牵动伊万的神志,让伊万脱离他的掌控。伊万的孩子自然也不行,沙皇的物品何必要有母亲的心思,这些多余的杂草都需要修剪!
伊万虽不清楚别的,但也揣测出沙皇不喜欢他乱想。就像阿列克谢的事,祂想想都后怕,沙皇真的会杀祂的朋友的!祂的孩子也一样,沙皇他都不在乎!
祂又萎靡了,说到底祂不过和桌子凳子一样罢了,祂越像那些物件,祂的宝贝祂的朋友就越平安吧。
过了好久好久,伊万终于敢悄悄地拉开一点点窗帘。看看吧,就是看看院子,祂的宝贝喜欢的院子。拉开一点,祂就看到窗台上好像堆了什么东西。祂拉开更多,赫然看见一只小雪熊在窗台上立着。孩子的小手堆的,拢不住大雪球,雪熊很是小巧,头上还有拢不圆的指印。冰凉的小雪熊暖化了祂的心,叮叮当当的碎冰顺着河流走。祂一口气把窗帘都拉开,哗——的一声,祂看到了薄薄的冬日阳光照耀下的一排雪熊。
它们各个都是胖乎乎的吃饱了雪的样子,眼睛是不一的小石头按上去的。最右边的雪熊特别:那是一只大雪熊,身边紧紧的依偎着一只小雪熊,大雪熊身子侧着,好像把雪熊崽拥在怀里一般。那大雪熊身上还披着一片树叶,好像它的袍子。伊万知道,他的宝贝安德烈也知道——那披着的树叶是被子。祂的泪珠滚下眼眶,与那些堆起的雪一样,在淡色的阳光下亮晶晶的。
沙皇带人用力地推开门,门“咚——”的一声,重重地砸在墙上。沙皇很没有来过,没想到在伊万见到安德利的第二天来了。
伊万赶紧起身想迎一下沙皇,做个乖巧样子好少挨些气,来人提起什么棍状的东西锤上祂的腹部又把祂打回床边。伊万在床沿上磕得脑袋一嗡,抬头看见那东西——沙皇带的侍从拿的一根铁棍。祂认得那是什么,遥远的幼时,尚在金帐汗时期祂不止一次受过这教训:铁棍顶部带的圆形头上是某人的印章,用火烙红了铁印章便印在奴隶或者罪人身上,这可以烧焦那处皮肉烙下永不磨灭的耻辱记号。可,可是祂已经很乖了,祂乖乖地在这个沙皇的匣子里,难道说沙皇还需要这样的烙印来证明自己的所有权吗?即使沙皇没有锁上门祂也不曾逃出去,不曾违背——不,祂出去过,祂私自见了祂的宝贝安德烈。伊万不禁有些心虚,默默低下头。
“你出去了。”伊万不答,铁棍狠狠地抽在祂身上,不着寸缕的身子一下被抽出一道青紫的痕迹。“为什么。”沙皇又问。伊万抿了抿嘴,道:“您好久不来看我了,我寂寞,想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侍卫可以……”祂又拿出那招,从睫毛下小心翼翼地看向沙皇。沙皇冷哼一声道:“我就知道。”沙皇身后的另一位侍从把提着的木箱放到伊万面前的地上,箱子落地锁扣就打开了,里面的东西倾倒而出:木质的假阳具;镶嵌宝石的假阳具,还有一些伊万不明白具体用途的东西,不用想也知道它们是做什么的。伊万用指尖轻轻拂过一根镶嵌宝石的假阳具,好像在挑逗某个真人的,拾起它吻住前面的龟头,祂又看看沙皇:“您希望我在您面前自慰吗?我会做好的。”“您学的很好,在妓院工作也不会被别人看出异样了。”沙皇又一次羞辱伊万。伊万眼中没有丝毫波动,只是把那根假阳具又塞回箱子。
沙皇是要自己上了吗?还是……伊万瞥了一眼那两个侍卫。看到其中一个侍卫手中的烙印,伊万还是怕得要打哆嗦,祂知道那有多疼:烙在身上甚至烧的肉冒起白烟,金帐汗用这个惩罚祂逃跑或者做错事——这是祂幼年的阴影。祂也知道这代表这所犯罪孽、惩罚,和奴隶的所有者,被烙下这样的烙印是无比屈辱的事。
“我要给你烙印,伊万。”伊万愣住了,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沙皇真的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祂出门吗?“烙下我的印章是您的荣耀,您为什么不谢恩呢。”沙皇皱着眉道,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伊万,好像他一厢情愿地占有真的是某种赏赐和救赎。他的样子傲慢的不可理喻,他逐渐老去,意识到无法永远拥有俄罗斯,只好加紧控制俄罗斯母亲,让伊万牢牢地在他手心里。
伊万隐隐能感到沙皇的想法,祂眼神中是永生守护神的慈悲,少年模样的母亲同情这个手心不断漏出东西的可怜子民。
沙皇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伊万,那莫名其妙的慈悲让他恼怒。他命侍从责打伊万,烧到一半的铁棍如疾风骤雨一般敲打在伊万身上,伊万不敢举起手臂抵挡,只好微微侧过身躲避责打。
“请您不要这样惩罚我!烙印是给犯错的奴隶使用的!”伊万叫喊着。铁棍的抽打停了。沙皇说:“拿鞭子来。您还是太自由了,是谁又将您教坏了吗?”沙皇是不是还在责怪阿列克谢,伊万担忧。侍从拿来一根马鞭,伊万瞳孔微缩,“我教您的您都忘了吗?这根鞭子还记得吧,我就再教您一次。”沙皇道。祂记得,第一次见到沙皇时,沙皇就用它给了自己教训,后来的几个月里都以此训练祂。祂有些怕,但鞭子好歹比烙印好,抽完就不会烙了吧,祂有些苦涩地想。
鞭子划破风 “嗖”地抽在祂身上,一百下,沙皇一贯的数目祂是知晓的。一,二,三,背部划下树丫的脉络,“像您这样脑子不清楚,一心渴望男人操的货色不配拥有什么自由”,沙皇坐上软椅,手指交叉;十五,十六,十七,胸前被抽出几道凸起的红痕,娇嫩的乳头被刁钻地抽出血,“您只需要听我的”,沙皇说。伊万不答;四十,四一,四二,硬底靴子踹上肩膀,鞭子均匀地抽得臀部一片红色,血点渗出;“其实把您关进狗笼子也不错,您倒能学得乖巧”,伊万充耳不闻,手扯紧了床单;七三,七四,七五,正中被铁棍抽出的淤青,伤上加伤,鞭子抽过就沾满了血,“现在这样可不错了,您可不要不识抬举”,床单被扯下地来,伊万顺着惯性下摔在地上;九八,九九,一百,脖颈也没逃过,鞭子的戾风抽过带来窒息感,脆弱的肌肤更不堪抽打,马上就浮出项圈似的痕迹,不慎抽到的脸侧瞬间飙出血液。
“您身上血肉模糊的好难看,我想烙印只好找块干净地方了,您的大腿内侧就不错,没什么痕迹。”沙皇好像看够了戏,站起身来褪下手套。“可是您已经惩罚过了啊。”伊万迷茫了,祂揪着地毯上的毛把自己往角落里拖拽。“那是为了惩罚您竟然敢反驳我的决定。”沙皇拿过侍从手里的铁棍,烙铁已经烧热,两个侍从走向角落的伊万,想拉起伊万的腿方便沙皇陛下烙印。伊万奋力挣扎,使劲推得其中一位侍从一个踉跄,另一位侍从见此情景果断掐住伊万的脖子掼在墙上,把伊万的后脑重重地锤上墙,伊万耳朵嗡鸣,神志不清地伸手抓面前侍从的衣服,刚刚被推开的侍从一脚踹上祂的肚子,踹得祂直干呕,可是两天来什么都没吃的祂呕出的只是酸水。祂眩晕着,想到阿列克谢的信和蜂蜜蛋糕;想到期待宝贝出生陪祂玩耍的时候,想到更遥远的,遥远的自由的日子……
嗞——烙铁烧焦皮肉,烙下沙皇的私印,疼痛将伊万拉回现实,地毯的绒毛被祂揪起,汗珠从淡金色的头发滑下,淌过下颚。
“我知道您的身体会治愈烙印,每个月我都会让人来重烙一次,”沙皇把铁棍递给侍从,走到伊万面前,绣着精致纹样的鞋尖拨动伊万的性器。伊万身体发育,之前的阴茎环已经不是那么适合了,又有些不稳固。沙皇转身命令测量制作合适的阴茎笼,进一步锢住伊万的性器,伊万畸形的身体令他厌恶,他要控制伊万的男性功能,让祂做彻底的婊子。
伊万的步步后退,好像是俄罗斯母亲在纵容他,好像没有什么再能束缚他。也是,一国之君谁又能束缚的了他呢?沙皇陛下大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支配俄罗斯母亲,支配整个俄罗斯帝国了,难道不是这样吗?